【Batfamily×你】今日
【是@废人 老板的稿，感谢老板给饭吃～】
晨起
你醒来的时候达米安仍然睡着。少年人锋锐笔挺的轮廓包裹在在柔软温暖的床铺里，抛却了平日里的骄傲和倔强，他现在看上去也是个平凡又快乐的孩子了。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你叹了一口气，一想到要把他从床里拉出来就感到无限头大——这些年他虽然成长了很多，但恶魔崽子的本性始终根植在他的躯壳深处。他是这个家里最像布鲁斯的一个，在起床气方面当然也不落下风。你倒是很愿意让这个几乎昼夜颠倒的少年就这么一觉睡到天荒地老，但是他的课程不愿意。
你悄悄从达米安的臂弯中抽出胳膊，这是他从小养成的根深蒂固的坏习惯之一。那时还只是一小团的男孩骤然被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又抱着对亲生父亲的崇拜和对其他家庭成员的微妙敌意，再加上强得过分的自尊心，几乎是一场灾难。但好在当时尚且温柔耐心安静善良的你及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这才避免了一场一触即发的家庭战争。自那以后他便在每天晚上要求你去陪他睡觉，虽然后来他愈发融入这个家庭但这个习惯就这么保留了下来。
“醒醒，”你穿戴整齐拉开窗帘，拍拍达米安睡得发红的脸，“该起床了小宝宝。”肯定是没听清你叫了他什么，达米安只是从喉咙里滚出一团不悦的呼噜声，把自己往被子里又塞了塞便继续沉沉睡去。
你无奈。虽说每天的唤醒工作已经由你做了快十年，但这件事并不是经验丰富就能易如反掌的，每一次都如同第一天睡在达米安床边时那样为难。再看一眼不省人事的少年，你只好选择先去洗脸。至于起床……反正阿福在家总归不会出太大问题的啦。
然而当你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床上仍然是一大团，阿福似乎也不想料理全家人的起床困难症。你看着几乎要闷死人的被子堆叹了口气，自理无能就不必完美遗传了啊达米安！
认命地弯下腰，你强行扒开蚕茧使达米安的头颅重见天日，但那颗像它的所有者一样扎手的脑袋并不领情，只想着回到令它恋恋不舍的温柔乡。只是神智清醒的你当然要比一个半梦半醒的家伙动作灵活，在他有机会缩回去之前眼疾嘴快地吻住了少年的薄唇。
“醒来吧小王子。”你从唇齿间发出气声。虽说时常抱怨着达米安的起床气，但你没说过的是你其实对此甘之若饴。想想吧，这么一个英俊、强大、高傲的少年，只会对你流露出孩子的一面，是谁也无法拒绝的诱惑。你这样想着，嘴角愉悦地轻轻挑起，正待揽过达米安的后颈加深这个吻，却发现了近在咫尺的眼睫轻微颤抖。
猛然意识到这个恶劣的家伙早就醒了不过是在等你自己送上门，又一次被欺诈的难以置信和自作多情的尴尬在暂停起伏的胸膛里混合成升腾的怒气。你想要愤而起身离去，但终于等到陷阱被触动的猎人没有给你这个机会。达米安五指插入你的发间令你无法逃离，翠绿的双眼中只有阴谋得逞的笑意和居高临下般的宠溺。他手上发力把你拉回柔软床铺，直到你脸颊泛上缺氧的红晕才将你放开。他终于坐起来，结实的上半身裸露在清晨的空气中，略微沙哑的嗓音诠释着慵懒的性感，让你想起树枝上匍匐的黑豹。
“早。”
课后
不出意料，你下了早晨的课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在道旁的树下看见了杰森。他靠在那辆被他叫做杰西卡的机车上，穿着惯常穿的那件棕褐色夹克，双手插兜仰望着灰沉的天空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你见他没有发现你便也不急着过去打招呼，反而偷偷绕到他停着机车的那棵树背后，企图模仿最近莫名火起的那个短视频给他也来一个“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但是，当然的，没有成功。你倒是成功潜行到了树后，只是在鬼鬼祟祟伸出手准备捂住他的双眼的时候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干什么啊。”杰森斜着眼看你，目光中满是戏谑。你见状只好撇撇嘴从树后转出来，带着十分不满意一屁股坐在杰西卡的后座上。杰森总是在某些微妙的时候表现得格外迟钝，比如这次，再比如前两年你送的情人节手制巧克力居然被他全部分给了来找他过节的朋友们。想起那几盒花费了你好几天还被吐槽了造型好丑的巧克力，一小股莫名的不平之气从心底油然而生。
“喂喂。”还没等你摆好翻旧账的架势，杰森却率先开口，“怎么了？”他露出每次给达米安挖坑时都会露出的那种笑容，抬手用力地揉乱你出门前仔细打理过的披肩发型。“谁惹你生气了？那也不能欺负杰西卡啊是不是。”说着拍拍机车把，不知道砸在哪里竟然砸出了鸣笛的声音，引得过路人侧目。“……杰西卡说是。”杰森看上去也没想到会摁到喇叭，几乎是强撑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或许是日常出行经常带着那只头罩的原因，他的表情管理已经弱化到连毫无相关训练的你都能看出其中的强作镇定。
很突然的，他那种少见的慌张神色精准击中了你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他一向是个不那么在乎规则的人，只有面对文化时才会展现出远超寻常的热爱和尊重。你正就读的哥谭大学曾是他的梦想，可这个遥远又美好的梦早被突如其来的一场爆炸撕碎了。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走出了死亡的阴影，但当他再次面对过去生活的一角时，或许还是难以克制地去设想——如果一切都未曾发生。
你陷入自己的头脑风暴，在抬眼时落入那双经历过太多却仍然澄澈纯粹的蓝眼睛，顿时只觉得喉咙酸涩眼圈滚烫。你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颈，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按捺住泪意，鼻尖萦绕的柠檬薄荷与薰衣草香气轻声抚慰你，告诉你不必为他哭泣，他现在很好。
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惑的杰森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你的背，力道是竭尽所能的温柔。他没有说话，他清楚你不是那种脆弱的姑娘，你不需要过多的安慰，一个肩膀就足矣。他能感受到颈侧隐约的湿意，但他什么也没问。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他这样想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吻落在你的耳尖。
“你刚才，”终于收拾好了情绪，你在他的肩窝里用闷闷的声音发问，“在想什么？”
“啊？啊。”他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你在说什么，“我在算杰西卡的里程，她快到做保养的时候了。”这回换你一愣，旋即哭笑不得却又觉得理所应当：这才是杰森，潇洒、自由、不受拘束。
杰森放开你，摘下车把上挂着的那个火红的头盔扣到你头上，自己则是跨上车去，机车张扬的引擎声在打破了哥谭大学宁静的空气。
“走，兜风去。”
餐前
你进门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站在门口那个他惯常站立的位置迎接你的归来。“您回来的正是时候。”老人说着摘下一只烤箱手套接过你的书包和外衣，“麻烦您帮忙转告布鲁斯少爷，他只能在继续他幼稚的不说话游戏和小甜饼中选一个。”看到你眼中的疑问，老人露出和蔼的微笑，“不必担心，布鲁斯少爷自己可以做出判断。倒是您，”他的目光在你身上略略一扫，“我以为您能够自己去学校食堂进餐，看来我还是高估了您。”
你一阵心虚。前两天你买的一条裤子终于到货，穿上却发现有些紧绷。于是为了穿上这条裤子你这一周都没正经吃过饭，终于在今天早晨成功把自己塞进了裤子里。你回来时甚至特意穿了厚衣服企图蒙混过关，没想到阿福一眼就看穿了你的把戏。
“不过，”阿福等你换好鞋直起腰才继续说，“如果布鲁斯少爷坚持拒绝与他人正常交流，您可以自由支配他的那份饼干。”听到他刻意提高了的声音，你本能地四下搜寻，果然在前方的一个拐角处发现了深蓝色的一角－－那是布鲁斯的睡袍。
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和阿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也高声说：“那太好了，不如我干脆别叫他，自己拿两份就是了。”
拐角处传来响亮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布鲁斯愤而离去，拖鞋打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地响。于是你放肆地笑起来，门厅里充斥着快乐的氛围。
午睡
你终于见到提摩西.德雷克的时候这一天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分之二，而且要不是你突然意识到这家伙一上午连半张脸都没出现遂而闯入他的卧室，这一整天你都不一定能看见他。
他的房间里昏暗得过分，一看就是最起码从昨晚开始就没拉开过窗帘了，还有一点微妙的味道。倒不是说难以忍受或者怎么样，只是估计已经有四五天没有开过窗了。衣物以床为中心散落在四处，你一进门就差点因为踩到一只袜子滑倒。
听到你的脚步声，背对着你坐在桌前的提姆回过头来，两个黑眼圈几乎要拖到地上。“你啊。”他咕哝一句便重新将自己埋进面前的电脑屏幕。手边的咖啡杯已经见底，他却浑然不觉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空气。
“你多长时间没睡了？”你倒抽一口凉气，他这幅样子看上去离猝死没有几个小时了。你还记得之前有一次他为了抓住那个该死的恶棍一整个周都没一次性闭眼超过一个小时，而一切尘埃落定后又是整整三天没露面，你担心地上来看的时候才发现他就那样倒在书桌前睡了个昏天黑地，连你吃力地把他拖到床上都没弄醒他。自那以后你就十分关注他的作息时间，但很多时候你完全无法阻止他，因为你知道那是他的使命，他从穿上制服的那一天起就再也不会脱下了。
“这次又是什么？”你说着一边收起地上的衣物一边走向他，“……投资可行性报告？”
“嗯哼。”他随口应道，拿过杯子再灌下去一大口空气，“一个项目。他们说绝对收益可观，我看倒不见得。”他语速飞快，你意识到他并不是真的在给你讲解而只是借机提神，“这个项目其实是在打一个很微妙的擦边球。按照现行法律来说的确是合法的没错，但问题在于这方面的政策一直摇摆不定。虽然这几年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也很可能是在准备一个大动作……我需要更多资料……关于相关法律条文……”他一边念叨一边打字，“这位、这位……还有这位……”他标记出三个头像，你认出其中有一位是国会议员，“我需要知道他们三个最近的社会活动，否则没法判断他们接下来要说什么鬼话……我的天呐这咖啡效果怎么这么差？”说着他终于想起看一眼咖啡杯里到底是什么：“……Fuck.”他用力砸在桌面上，强撑着的那股劲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整个人瘫进椅子里叹一口气，还翻了个白眼，活像一条半死不活的咸鱼。
“该。”你居高临下去戳他的额头，面对他哀怨的目光毫不动容。强行把他从椅子里拽出来
一路拖到床上，你用被子把他埋了个严实还给他掖好被角，心底觉得自己简直像他妈……严格来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只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的红罗宾看上去意外的娇小。他困倦的目光追随着你的背影从窗边到衣柜前，直到整间屋子里散落的衣物全部消失而你回到他面前才终于睡去。你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叹了口气，放任无奈和心疼在胸腔中无限膨胀，一个轻巧的吻落在他的眼上。
“好好休息一下吧。”
傍晚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帮着阿福。”
说这句话时布鲁斯正把他那份面条中的菜叶挑出去。今天稍早一些的时候你收到他的消息，叫你来这个地点等着，到了你才发现原来是一家中餐馆。
“因为我也觉得他做的对。”你捞起一筷子面，辣到令你落泪的面条带着鲜明的地域特色，是你熟悉又陌生的遥远家乡的味道。说实话你很惊讶布鲁斯居然会选择这样一家普普通通的面馆，毕竟报纸上他总是出没于各种高消费场所，你从未想到他还会关注这种小面馆。
“我是个成年人，我能决定我要或者不要吃什么。”他已经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和辣味激出了一头汗，你接过他递过来的油菜暗自祝福他不要因为这一碗面而在夜巡中途肚子疼。
“这个不加菜……”你看着他碗里清一色的面和肉末，有点迟疑地问，“不会觉得缺点什么吗？”你从未尝试过把面里的油菜也挑出来，于是难以想象一碗纯粹的肉末面是什么滋味。
“不。”布鲁斯撩起上眼睑看你一眼，明显是小脾气还没消下去的样子，“我不想加就不加。”
“……”你一阵语塞。你每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就会难以避免地想起他穿上制服后冷酷危险的气质，真是不管看多久都很难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有这么截然不同的两面。……真难怪从来没有人说什么“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下巴居然长得一模一样”之类的话呢哥谭媒体！
“话说你怎么会找到这种小馆子？”你终于决定岔开话题省得跟这个幼稚鬼在青菜问题上纠缠不清，“我以为你的主要活动范围在……嗯……你知道，就像……叫什么来着？那家日料？”
"Kappo Masa。"布鲁斯说，“通常来说的确是这样。但去那种餐厅很容易遇见期望外的人，到时候要是被媒体拍到恐怕明天就会有人等着绑架你了。”
“喔。”虽然他给出了一个回答但你还是觉得他在回避问题。如果不想被拍到的话在家吃不就好了吗？阿福用各种方式逼他吃蔬菜已经有好几年了也没见他逃出来，所以躲阿福的可能性也不成立。你琢磨着暗暗发笑，这家伙恐怕一直惦记着带你出来，毕竟认真计算的话自从确认关系以来你们还没有一次正式约会。至于为什么会选在这家远远超出他一贯生活轨迹的面馆嘛……只能说是照顾你的口味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早就摸透了他别扭的小个性，时至今日也只有他自己还觉得他不说的你就想不到。
但尽管心里一暖，你却并不准备轻易放过他的回避。所以你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毫无防备地吃下不小的一口面条。
“……！”布鲁斯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随即他的整张脸都被辣得通红，喉咙深处溢出呛咳声却被他用良好的礼节强行压下。明明计划着一定要看他出丑，真到了这时你又舍不得了。算了算了，你想，还是嗓子和胃比较要紧，至于回避问题－－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下次再说吧。这样无奈地想着，你给他倒了一杯水。
……就是因为这种毫无原则的退让才导致他直到现在也没能改掉逃避问题的坏习惯吧！
深夜
迪克终于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在他小公寓中的那张单人床上睡了一觉了，要不是他进门时边走边脱衣服还踹到外间沙发的声音实在是足够繁杂你也不会醒来。
"早－－呃，晚上昂昂昂昂－－好。"你揉搓着朦胧的睡眼向目瞪口呆的迪克打了半个招呼－－后半个被一个哈欠盖了过去。而直到你擦去眼角的泪水才注意到迪克几乎是不着寸缕，“你不是去夜巡了？光着去的？”
“不是－－这不是重点！”迪克既惊愕于你居然不吭一声就自己跑来布鲁德海文，又惊愕于你居然会以为他夜巡裸奔。他现在甚至怀疑你是不是跟提姆有某种遥远而曲折的血缘关系，否则没有什么能解释你们俩在抓重点上的一脉相承。
“这就是重点！”你刚从梦中惊醒，现在正处于无思维阶段，听到迪克的反驳于是愤怒地反驳他的反驳，“如果连你夜巡裸奔都不是重点了还有什么是重点？你是嫌觊觎你屁股的人还不够多吗！”
“不……等等，什么？”有理智的迪克不敌失去理智的你的无理取闹，一时不知道是先澄清他夜巡没有裸奔好还是先质询到底都有谁在觊觎他的屁股。
“……你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到的？”最终他决定把这两个问题一并扔开，转而选择抛出新的问题，但谁也说不准他到底能不能把这两件事忘掉。
“我叫杰西卡带我来的，大概……十一点左右到的？”你现在终于清醒一点，已经有能力说出逻辑完整的句子了。
“十一点！”迪克震惊地重复了一遍，“你九点半从哥谭出发？”看见你点头后他看上去几乎要崩溃了，“天呐小公主，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英勇？我以为布鲁斯和杰森在我不在的时候跟你强调过很多遍不要在夜间单独出门了。让我猜猜……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对吧？”
你点点头。其实你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突然想要来看看他。可能是的确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稍等……杰西卡？”突然发现更严重的问题的迪克走过来单膝跪在你面前双手捧住你的脸，用希冀的目光看你，“你说的应该不是杰森那辆机车吧。”
“是啊，你没看见吗？她应该就在楼下啊。”
“……那你走之前跟杰森说过了吗？”
“没。我就是突然想找你，骑上车就来了。”
“……我完了。”迪克把脸埋进你的膝盖，囔囔地哀叹，“我完了，小杰鸟一定会杀了我的……或许整个家族都会开始追杀我……然后我就不得不全世界流浪以逃避无处不在的鸟儿和蝙蝠。”
“呃……抱歉？”你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闯下了多大的祸。想想吧，就杰森陶德那个暴脾气，明天一早听说他心爱的杰西卡被布鲁德海文的某个小毛贼撬走了，就算愤怒地打死迪克也算是好的了，就怕他因此血洗整个布鲁德海文的地下势力。想到这你实在觉得对不起迪克，明明是你偷偷开走了杰西卡最后却要由他来背锅，而你又不知道要如何弥补，只好试探着道歉。
“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迪克抬起脸来，下颌嵌在你的两个膝盖间，说话时的动作令你发痒，“我只是希望小公主下次偷溜的时候能先好好考虑一下安全问题。”他的蓝眼睛里盛满了一湾温柔的笑意，“还有，”他说，“如果真的到了逃亡的地步，我更希望是和你一起私奔。”
“好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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